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呼兰河传

呼兰河传

作者:萧红

分类:小说

ISBN:9787500683421

出版时间:2012-8-1

出版社:中国青年出版社

标签: 小说  中国文学  童年  现代文学  中国 

内容简介

《呼兰河传》一部充满童心、诗趣和灵感的“回忆式”长篇小说。《呼兰河传》七章:一、二章写小城风情,三、四章谈家中亲疏人物,五、六、七章摹绘独立旁枝人物。作者用舒展自如的巡视式艺术手法,以情感的起伏为脉络,为“生于斯、长于斯的呼兰河畔的乡镇作传,为这个乡镇的风土人情,为各种各样人的生与死、欢乐与悲哀作传”。茅盾评价《呼兰河传》,是“一篇叙事诗,一幅多彩的风土画,一串凄婉的歌谣”。呼兰河小城的生活或许有一点沉闷,但无论是扎彩铺、放河灯、跳大神、娘娘庙会、野台子戏,还是北方大自然的风霜雨雪、火烧云,萧红用绘画式的语言,“在灰暗的日常生活背景前,呈现了粗线条的、大红大绿的带有原始性的色彩”,勾勒出一幕幕充满童趣的影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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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、呼兰河传是作者萧红创作的原创作品,下载链接均为网友上传的网盘链接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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热门评论

  • Shine的评论
    第一章 :呼兰河 1 呼兰河就是这样的小城,这小城并不怎样繁华,只有两条大街,一条从南到北,一条从东到西,最有名的算是十字街了。 2 一年四季,春暖花开、秋雨、冬雪,也不过是随着季节穿起棉衣来,脱下单衣去地过着。生老病死也都是一声不响地默默地办理。 3 但这也是不声不响地把事就解决了,过了三年二载,若有人提起那件事来,差不多就像人们讲着岳飞、秦桧似的,久远得不知多少年前的事情似的。 4 春夏秋冬,一年四季地来回循环地走,那是自古也就这样的了。风霜雨雪,受得住的就过去了,受不住的,就寻求着自然的结果。那自然的结果不太好,把一个人默默地一声不响地拉着离开了这人间的世界了。至于那还没有被拉去的,就风霜雨雪,仍旧在人间被吹打着。 第二章:活动 5 满天星光,满屋月亮,人生何如,为什么这么悲凉。 6 那鼓声就好像故意招惹那般不幸的人,打得有急有慢,好像一个迷路的人在夜里诉说着他的迷惘,又好像不幸的老人在回想着他幸福的短短的幼年。又好像慈爱的母亲送着她的儿子远行。又好像是生离死别,万分地难舍。 7 可当这河灯,从上流的远处流来,人们是满心欢喜的,等流过了自己,也没有什么,唯独到了最后,那河灯流到了极远的下流去的时候,使看河灯的人们,内心里无由地来了空虚。 第三章:祖父与花园 8 黄瓜愿意开一个黄花,就开一个黄花,愿意结一个黄瓜,就结一个黄瓜。若都不愿意,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,一朵花也不开,也没有人问它。 第四章:粉房 9 逆来顺受,你说我的生命可惜,我自己却不在乎。你看着危险,我却自己以为得意。不得意怎么样?人生是苦多乐少。 10 至于这个房子将来倒兴不倒,或是发生什么幸与不幸,大家都以为这太远了,不必想了。 11 他们看不见什么是光明的,甚至于根本也不知道,就像太阳照在了瞎子的头上了,瞎子也看不见太阳,但瞎子却感到实在是温暖了。 第五章:团圆媳妇 第六章:二伯 第七章:冯歪嘴子 12 丝蔓的尖顶每棵都是掉转头来向回卷曲着,好像是说它们虽然勇敢,大树,野草,墙头,窗棂,到处的乱爬,但到底它们也怀着恐惧的心理。
  • sarome的评论

    可是冯歪嘴子自己,并不像旁观者眼中的那样地绝望,好像他活着还很有把握的样子似的,他不但没有感到绝望已经洞穿了他。因为他看见了他的两个孩子,他反而镇定下来。他觉得在这世界上,他一定要生根的。要长得牢牢的。他不管他自己有这份能力没有,他看看别人也都是这样做的,他觉得他也应该这样做。 于是他照常的活在世界上,他照常的负着他那份责任。 他在这世界上,他不知道人们都用悲观绝望的眼光来看他,他不知道他已经处在了怎样的一种艰难的境地。他不知道他自己已经完了。他没有想过。 他虽然也有悲哀,他虽然也常常满满含着泪水,但是他一看见他的大儿子会拉着小驴饮水了,他就立刻把那含着眼泪的眼睛笑了起来。 他说: “慢慢的就中用了。”

  • sarome的评论

    到后来,那结果,谁晓得是怎样呢,反正一塌糊涂去了吧。 春夏秋冬,一年四季来回循环的走,那是自古也就这样的了。风霜雨雪,受得住就过去了,受不住的,就寻求着自然的结果。那自然的结果不大好,把一个人默默的一声不响的就拉着离开了这人间的世界了。 至于那还没有被拉去的,就风霜雨雪,仍旧在人间被吹打着。

  • 好忐忑的妞的评论
    小团圆媳妇到底被他们胡家折腾死了!其实就是虐待儿童呀!他们家姓胡也没错,作者是想说这家人家喜欢胡闹吧!
  • 好忐忑的妞的评论
    我的祖父原有七个孙子,一个孙女。因为重男轻女,从来不怎么喜欢我!好羡慕萧红!
  • 好忐忑的妞的评论

    拉大锯,扯大锯,姥爷门口唱大戏。接姑娘,唤女婿,小外孙也要去。

    原文是老爷,我觉得应该是姥爷才对!
  • 会旅行的山羊的评论
    1 逆来顺受,你说我的生命可惜,我自己却不在乎。你看着很危险,我却自以为得意。不得意又怎样?人生本来就是苦多乐少。 2 生的寂寞,死的单调。 3 人生为了什么,才有这么凄凉的夜。 4 菜园子里的老主人死了,小主人逃荒去了。 5 一首凄婉的歌谣啊…… 6 以上我所写的并没有什么幽美的故事,只因他们充满我幼年的记忆,忘却不了,难以忘却,就记在这里。 7 花开了,就像花睡醒了似的。鸟飞了,就像鸟上天了似的。虫子叫了,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。一切都活了。都有无限的本领,要做什么,就做什么。要怎么样,就怎么样。都是自由的。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,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。   黄瓜愿意开一个谎花,就开一个谎花,愿意结一个黄瓜,就结一个黄瓜。若都不愿意,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,一朵花也不开,也没有人问它。玉米愿意长多高就长多高,他若愿意长上天去,也没有人管。 8 可是冯歪嘴子自己,并不像旁观者眼中的那样地绝望,好像他活着还很有把握的样子似的,他不但没有感到绝望已经洞穿了他。因为他看见了他的两个孩子,他反而镇定下来。 他觉得在这世界上,他一定要生根的。要长得牢牢的。他不管他自己有这份能力没有,他看看别人也都是这样做的,他觉得他也应该这样做。 9 呼兰河这小城里边,以前住着我的祖父,现在埋着我的祖父。 10 人们争相说着那泥坑淹死了马,好像没 淹死那泥坑就没有尊严似的。 11 若是赶上一个下雨的夜,就特别凄凉。寡妇可以落泪,鳏夫就要起来彷徨。 12 快快长吧,长大就好了。 13 满天星光,满屋月亮。人生何如,为什么这么悲凉?
  • crystalpkusis的评论
    他们过的是既不向前,也不回头的生活,是凡过去的,都算是忘记了,未来的他们也不怎样积极地希望着,只是一天天地平板地、无怨无尤地在祖先给他们准备好的口粮之中生活着。
  • 我认出风暴的评论
    可是冯歪嘴子自己,并不像旁观者眼中的那样地绝望,好像他活着还很有把握的样子似的,他不但没有感到绝望已经洞穿了他。因为他看见了他的两个孩子,他反而镇定下来。他觉得在这世界上,他一定要生根的。要长得牢牢的。他不管他自己有这份能力没有,他看看别人也都是这样做的,他觉得他也应该这样做。 于是他照常地活在世界上,他照常地负着他那份责任。
  • 苏二的评论

    关于豆腐这美妙的一盘菜的爱好,竟还有甚于此的,竟有想要倾家荡产的。传说上,有这样的一个家长,他下了决心,他说: “不过了,买一块豆腐吃去!”这“不过了”的三个字,用旧的语言来翻译,就是毁家纾难的意思,用现代的话来说,就是:“我破产了!”

  • 扬花点点的评论

    那里边的人都是天黑了就睡觉,天亮了就起来工作。一年四季,春暖花开,秋雨,冬雪,也不过是随着季节穿起棉衣来,脱下单衣去的过着。生老病死也都是一声不响的默默的办理。

    P17

    生,老,病,死,都没有什么表示。生了就任其自然的长去,长大就长大,长不大也就算了。 老,老了也没有什么关系。眼花了,就不看;耳聋了,就不听,牙掉了,就整吞;走不动了,就瘫着。这有什么办法,谁老谁活该。 病,人吃五谷杂粮,谁不生病呢? 死,这回可是悲哀的事情了,父亲死了,儿子哭。儿子死了母亲哭。哥哥死了一家人全哭。嫂子死了,她的娘家人来哭。 哭了一朝或是三日,就总得到城外去,挖一个坑把这人埋起来。 埋了之后,那活着的仍旧得回家照旧的过着日子,该吃饭,吃饭。该睡觉,睡觉。外人绝对看不出来是他家已经没有了父亲或是失掉了哥哥,就连他们自己也不是关起门来,每天哭上一场。他们心中的悲哀,也不过是随着当地的风俗的大流逢年遇节的到坟上去观望一回。

    P26

    春夏秋冬,一年四季来回循环的走,那是自古也就这样的了。风霜雨雪,受得住的就过去了,受不住的,就寻求着自然的结果。那自然的结果不大好,把一个人默默的一声不响的就拉着离开了这人间的世界了。 至于那还没有被拉去的,就风霜雨雪,仍旧在人间被吹打着。

    P53

    家里边多少年前放的东西,没有动过,他们过的是既不向前,也不回头的生活,是凡过去的,都算是忘记了,未来的他们也不怎样积极的希望着,只是一天一天的平板的,无怨无尤的在他们祖先给他们准备好的口粮之中生活着。

    P71

    我家的院子是很荒凉的。 那边住着几个漏粉的,那边住着几个养猪的。养猪的那厢房里还住着一个拉磨的。 那拉磨的,夜里打着梆子通夜的打。 养猪的那一家有几个闲散杂人,常常聚在一起唱着秦腔,拉着胡琴。 西南角上那漏粉的则欢喜在晴天里边唱一个《叹五更》。 他们虽然是拉胡琴,打梆子,叹五更,但是并不是繁华的,并不是一往直前的,并不是他们看见了光明,或是希望着光明,这些都不是的。 他们看不见什么是光明的,甚至于根本也不知道,就像太阳照在了瞎子头上了,瞎子也看不见太阳,但瞎子却感到实在是温暖了。 他们就是这类人,他们不知道光明在那里,可是他们实实在在的感得到寒凉就在他们的身上,他们想击退了寒凉,因此而来了悲哀。 他们被父母生下来,没有什么希望,只希望吃饱了,穿暖了。但也吃不饱,也穿不暖。 逆来的,顺受了。 顺来的事情,却一辈子也没有。

  • 理科森的评论
    1.家里边多少年前放的东西,没有动过,他们过的是既不向前,也不回头的生活,是凡过去的,都算是忘记了,未来的他们也不怎样积极地希望着,只是一天一天的平板的、无怨无忧的在他们祖先给他们准备好的口粮之中生活着。 2.他们一边挂着粉,也是一边唱着的。等粉条晒干了,他们一边收着粉,也是一边地唱着。那唱不是从工作所得到的愉快,好像含着眼泪在笑似的。 逆来顺受,你说我的生命可惜,我自己却不在乎。你看着很危险,我却自己很得意。不得意怎么样?人生是苦多乐少。 那粉房里的歌声,就像一朵红花开在了墙头上,越鲜明,就越觉得荒凉。 3.他们虽然是拉胡琴、打梆子、叹五更,但是并不是繁华的,并不是一往直前的,并不是他们看见了光明,或是希望着光明,这些都不是的。 他们看不见什么是光明的,甚至于根本也不知道,就像太阳照在了瞎子的头上了,瞎子也看不见太阳,但瞎子却感到实在是温暖了。 他们就是这类人,他们不知道光明在哪里,可是他们实实在在地感得到寒凉就在他们的身上,他们想击退了寒凉,因此而来了悲哀。 他们被父母生下来,没有什么希望,只希望吃饱了,穿暖了。但也吃不饱,也穿不暖。 逆来的,顺受了。 顺来的事情,却一辈子也没有。 磨房里那打梆子的,夜里常常是越打越响,他越打得激烈,人们越说那声音凄凉。 因为他单单的响音,没有同调。 4.丝蔓的尖顶每棵都是掉转头来向回卷曲着,好像是说它们虽然勇敢,大树、野草、墙头、窗棂,到处地乱爬,但到底它们心里也怀着恐惧的心理。 5.看了冯歪嘴子的儿子,绝不会给人以时间上的观感。大人总喜欢在孩子身上去触到时间。但是冯歪嘴子的儿子是不能给人这个满足的。
  • mangit的评论

    满天星光,满屋月光,人生何如,为什么这么悲凉。

  • 浅草之名的评论

    他在这世界上他不知道人们都用绝望的眼光来看他,他不知道他已经处在了怎样的一种艰难的境地。他不知道他自己已经完了。他没有想过。 他虽然也有悲哀,他虽然也常常满满含着眼泪,但是他一看见他的大儿子会拉着小驴饮水了,他就立刻把那含着眼泪的眼睛笑了起来。 他说:“慢慢地就中用了。”

  • 浅草之名的评论

    春夏秋冬,一年四季来回循环地走,那是自古也就这样的了。风霜雨雪,受得住的就过去了,受不住的,就寻求着自然的结果。那自然的结果不大好,把一个人默默地一声不响地就拉着离开这人间的世界了。 至于那还没有被拉去的,就风霜雨雪,仍旧在人间被吹打着。

  • 王佳宁的评论

    一   呼兰河这小城里边住着我的祖父。   我生的时候,祖父已经六十多岁了,我长到四五岁,祖父就快七十了。   我家有一个大花园,这花园里蜂子、蝴蝶、蜻蜓、蚂蚱,样样都有。蝴蝶有白蝴蝶、黄蝴蝶。这种蝴蝶极小,不太好看。好看的是大红蝴蝶,满身带着金粉。   蜻蜓是金的,蚂蚱是绿的,蜂子则嗡嗡地飞着,满身绒毛,落到一朵花上,胖圆圆的就和一个小毛球似的不动了。   花园里边明晃晃的,红的红,绿的绿,新鲜漂亮。   据说这花园,从前是一个果园。祖母喜欢吃果子就种了果树。祖母又喜欢养羊,羊就把果树给啃了。果树于是都死了。到我有记忆的时候,园子里就只有一棵樱桃树,一棵李子树,因为樱桃和李子都不大结果子,所以觉得他们是并不存在的。小的时候,只觉得园子里边就有一棵大榆树。   这榆树在园子的西北角上,来了风,这榆树先啸,来了雨,大榆树先就冒烟了。太阳一出来,大榆树的叶子就发光了,它们闪烁得和沙滩上的蚌壳一样了。   祖父一天都在后园里边,我也跟着祖父在后园里边。祖父带一个大草帽,我戴一个小草帽,祖父栽花,我就栽花,祖父拔草,我就拔草。当祖父下种,种小白菜的时候,我就跟在后边,把那下了种的土窝,用脚一个一个地溜平,哪里会溜得准,东一脚地,西一脚地瞎闹。有的把菜种不但没被土盖上,反而把菜籽踢飞了。   小白菜长得非常之快,没有几天就冒了芽了,一转眼就可以拔下来吃了。   祖父铲地,我也铲地,因为我太小,拿不动那锄头杆,祖父就把锄头杆拔下来,让我单拿着那个锄头的“头”来铲。其实哪里是铲,也不过爬在地上,用锄头乱勾一阵就是了。也认不得哪个是苗,哪个是草。往往把韭菜当作野草一起地割掉,把狗尾草当做谷穗留着。   当祖父发现我铲的那块满留着狗尾草的一片,他就问我:   “这是什么?”   我说:   “谷子。”   祖父大笑起来,笑得够了,把草摘下来问我:   “你每天吃的就是这个吗?”   我说:   “是的。”   我看着祖父还在笑,我就说:   “你不信,我到屋里拿来你看。”   我跑到屋里拿了鸟笼上的一头谷穗,远远地就抛给祖父了。说:   “这不是一样的吗?”   祖父慢慢地把我叫过去,讲给我听,说谷子是有芒针的。狗尾草则没有,只是毛嘟嘟的真像狗尾巴。   祖父虽然教我,我看了也并不细看,也不过马马虎虎承认下来就是了。一抬头看见了一个黄瓜长大了,跑过去摘下来,我又去吃黄瓜去了。   黄瓜也许没有吃完,又看见了一个大蜻蜓从旁飞过,于是又丢了黄瓜又去追蜻蜓去了。蜻蜓飞得多么快,哪里会追得上。好在一开初也没有存心一定追上,所以站起来,跟了蜻蜓跑了几步就又去做别的去了。   采一个倭瓜花心,捉一个大绿豆青蚂蚱,把蚂蚱腿用线绑上,绑了一会,也许把蚂蚱腿就绑掉,线头上只拴了一只腿,而不见蚂蚱了。   玩腻了,又跑到祖父那里去乱闹一阵,祖父浇菜,我也抢过来浇,奇怪的就是并不往菜上浇,而是拿着水瓢,拼尽了力气,把水往天空里一扬,大喊着:   “下雨了,下雨了。”   太阳在院子里是特别大的,天空是特别高的,太阳的光茫四射,亮得使人睁不开眼睛,亮得蚯蚓不敢钻出地面来,蝙蝠不敢从什么黑暗的地方飞出来。是凡在太阳下的,都是健康的、漂亮的,拍一拍连大树都会发响的,叫一叫就是站在对面的土墙都会回答似的。   花开了,就像花睡醒了似的。鸟飞了,就像鸟上天了似的。虫子叫了,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。一切都活了。都有无线的本领,要做什么,就做什么。要怎么样,就怎么样。都是自由的。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,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。   黄瓜愿意开一个谎花,就开一个谎花,愿意结一个黄瓜,就结一个黄瓜。若都不愿意,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,一朵花也不开,也没有人问它。玉米愿意长多高就长多高,他若愿意长上天去,也没有人管。蝴蝶随意地飞,一会从墙头上飞来一堆黄蝴蝶,一会又从墙头上飞走了一个白蝴蝶。它们是从谁家来的,又飞到谁家去?太阳也不知道这个。   只是天空蓝悠悠的,又高又远。   可是白云一来了的时候,那大团的白云,好像洒了花的白银似的,从祖父的头上经过,好像要压到了祖父的草帽那么低。   我玩累了,就在房子底下找个阴凉的地方睡着了。不用枕头,不用席子,就把草帽遮在脸上就睡了。   

  • FORGETMENOT的评论
    呼兰河这小城里边,以前住着我的祖父,现在埋着我的祖父。我生的时候,祖父已经六十多岁了,我长到四五岁,祖父就快七十了。我还没有长到二十岁,祖父就七八十岁了。祖父一过了八十,祖父就死了。从前那后花园的主人,而今不见了。老主人死了,小主人逃荒去了。 那园里的蝴蝶,蚂蚱,蜻蜓,也许还是年年仍旧,也许现在完全荒凉了。 小黄瓜,大倭瓜,也许还是年年地种着,也许现在根本没有了。 那早晨的露珠是不是还落在花盆架上,那午间的太阳是不是还照着那大向日葵,那黄昏时候的红霞是不是还会一会工夫会变出来一匹马来,一会工夫会变出来一匹狗来,那么变着。 这一些不能想象了。 听说有二伯死了。 老厨子就是活着年纪也不小了。 东邻西舍也都不知怎样了。 至于那磨房里的磨官,至今究竟如何,则完全不晓得了。 以上我所写的并没有什么幽美的故事,只因他们充满我幼年的记忆,忘却不了,难以忘却,就记在这里了。
  • Helios的评论
    人生为了什么,才有这样凄凉的夜。
  • 陈小然的评论
    1.严冬一封锁了大地的时候,则大地满地裂着口。从南到北,从东到西,几尺长的,一丈长的,还有好几丈长的,它们毫无方向的,更随时随地地,只要严冬一到,大地就裂开口了。 2.一年四季,春暖花开、秋雨、冬雪,也不过是随着季节穿起棉衣来,脱下单衣地过着。生老病死也是一声不响地办理。 3.哪个乡都有些个不幸者,瘸子啦、瞎子啦、疯子或是傻子。呼兰河这城里,就有许多这一类的人。人们关于他们都似乎听得多、看得多,也就不以为奇了。偶尔在庙台上或是大门洞里不幸遇到了一个,刚想多少加一点恻隐之心在那人身上,但是一转念,人间这样的人多着哩!于是转过眼睛去,三步两步地就走过去了。即或有人停下来,也不过是和那些毫没有记性的小孩子似的向那疯子投一个石子,或是做着把瞎子故意领到水沟里边的事情。 4.但也是不声不响地把事就解决了,过了三年二载,若有人提起那件事来,差不多就像人们讲着岳飞、秦桧似的,久远得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情似的。 5.人死了,魂灵就要到地狱里边去,地狱里边怕是他没有房子住、没有衣裳穿、没有马骑。活着的人就为他做了这么一套,用火烧了,据说是到阴间样样都有了。 6.假若有人问他们,人生是为了什么?他们并不会茫然无所对答,他们会直截了当地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:“人活着是为吃饭穿衣。” 再问他,人死了呢?他们会说:“人死了就完了。” 7.天空的云,从西边一直烧到东边,好像是天着了火。 这地方的火烧云变化极多,一会红堂堂的了,一会金洞洞的了,一会半紫半黄的,一会半灰半百合色。葡萄灰、大黄梨、紫茄子,这些颜色天空上边都有,还有些说也说不出来,见也未曾见过的,诸多种的颜色。 8.那鼓声好像故意招惹那般不幸的人,打得有急有慢,好像一个迷路的人在夜里诉说着他的迷惘,又好像不行的老人在回想着他幸福的短短的幼年,又好像慈爱的母亲在送着她的儿子远行。又好像是生离死别,万分地难舍。 9.呼兰河除了这些卑琐平凡的实际生活之外,在精神上,也还有不少的壮举,如跳大神;唱秧歌;放河灯;野台子戏;四月十八娘娘庙大会…… 10.歌谣上说:“小大姐,去逛庙,扭扭搭搭走的俏,回来买个搬不倒。” 11.花开了,就像花睡醒了似的。鸟飞了,就像鸟上天了似的。虫子叫了,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。一切都活了。都有无限的本领,要做什么,就做什么。要怎么样,就怎么样。都是自由的。倭瓜愿意往上爬就往上爬,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。黄瓜愿意开一个谎花,就开一个谎花,愿意结一个黄瓜,就结一个黄瓜。若都不愿意,就一个黄瓜也不结,一朵花也不开,也没有人问它。玉米愿意长多高就长多高,它若愿意长天上去,也没有人管。蝴蝶随意地飞,一会从墙头上飞来一对黄蝴蝶,一会又从墙头上飞走了一个白蝴蝶。它们是从谁家来,又飞到谁家去?太阳也不知道这个。 12.七月的晚霞,红得像火似的,奇奇怪怪的,老虎、大狮子、马头、狗群。这一些云彩,一到了八月,就都没有。那满天红彤彤的,那满天金黄的,满天绛紫的,满天朱砂色的云彩,一起都没有了,无论早晨或黄昏,天空就再也没有它们了,就再也看不见它们了。 八月的天空是静悄悄的,一丝不挂。六月的黑云,七月的红云都没有了。一进了八月雨也没有了,风也没有了。白天就是金黄的太阳,夜里就是雪白的月亮。 13.呼兰河这小城里,以前住着我的祖父,现在埋着我的祖父。 从前那后花园的主人,而今不见了。老主人死了,小主人逃荒去了。
  • FORGETMENOT的评论
    粉房的门前搭了几丈高的架子,亮晶晶的白粉,好像瀑布似的挂在上边。他们一边挂着粉,也是一边唱着的。等粉条晒干了,他们一边收着粉,也是一边地唱着。那唱不是从工作所得到的愉快,好像含着眼泪在笑似的。 逆来顺受,你说我的生命可惜,我自己却不在乎。你看着很危险,我却自己以为得意。不得意怎么样?人生是苦多乐少。 那粉房里的歌声,就像一朵红花开在了墙头上。越鲜明,就越觉得荒凉。